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的时候,罗洛家的大门突然就被人敲开了。
“谁!?”
察觉异动,纸鸢猛地暴起,唤出一柄边缘为黑,剑身为朱红色的长剑,长剑一抖,直向不速之客刺去。
“大胆!”
来者声音尖锐刺耳,对纸鸢的悍然出手更是惊怒不已。
瞬间,魏忠金丹期后期的修为直接爆发而出,一股强大的威压直逼纸鸢。
面对魏忠的全力爆发,纸鸢虽只有金丹初期巅峰的修为,但却毫无惧意。见魏忠不仅无礼,而且敢全力出手,纸鸢也不再留情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,刺向魏忠的长剑陡然燃起诡异的黑褐色火焰,这火焰极其诡异,凭空让周遭的温度都低了几分。
见纸鸢临阵变招,又见黑色火焰诡异非凡,魏忠连忙收起了之前的轻蔑之色,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也凭空出现了一柄拂尘,看来是不敢凭自己的更高修为来硬解纸鸢的长剑了。
“当”的一声,长剑的剑锋和拂尘的长柄撞在了一起。
对此,纸鸢毫不意外,只见她将剑锋一斜,剑身便顺着拂尘的长柄下滑,两者相割,激出阵阵耀眼的火花。
魏忠本想御动拂尘上的白毛,好以此困住纸鸢,但谁料,被黑色火焰灼烧着的拂尘竟是如同失灵了的凡器般,无论魏忠如何驱动,就是没有任何反应。
将魏忠的异样和震惊尽收在眼底,纸鸢手中长剑更是不慢反快,其态势,竟是欲直接斩掉魏忠的手指。
见自己的长剑每近魏忠的手指一寸,纸鸢心中的快意便更甚一分,嘴角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愉快的微笑!
谁说报仇要十年?!本姑娘报仇,一周都不需要!!先前竟敢瞧不起我?现在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了吧!
“慢!”
将一切看在眼里,心知再不制止纸鸢便会造成大麻烦,罗洛无奈之下,只得出声阻止。
唰!
鲜血从指关节处喷洒而出,长剑转瞬停在了魏忠的眉心前。
不知是听从了还是没听从,在罗洛喊停的时候,纸鸢的长剑剑身刚好从魏忠的手上划出,划出一道不浅的口子,但其分寸却把握的极好,刚刚好是只伤到了魏忠的手指,但又不至于他的手指废掉。
“你!!”
手指的疼痛令魏忠又怒又惧,怒纸鸢真敢对其出手,惧纸鸢的长剑会在下一瞬刺下,所以魏忠对纸鸢只敢怒目而视,但不敢再轻举妄动。
如果眼神能杀人,那纸鸢怕是已经被魏忠的极怒眼神所杀死一万次了。
但可惜,眼神杀不死人,最起码魏忠的眼神杀不死人。
看着魏忠又怒又气但又不敢动的样子,纸鸢只觉可笑,心中的轻蔑又加重了几分,心底对于报仇成功的快感又在无形中减弱了几分。
好弱!好没水准!既没实力,又没风度,更没城府,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坐上大总管的位置的!呵,这种人,根本不值得我去记仇、我去报复!
转瞬,纸鸢突然又变回了原本“傻白甜”的模样,露出的可人笑容,怯生生地将剑收回,然后对着魏忠,以带着歉意的声音道,
“啊!原来是魏大人啊!小女子,失误!失误!!刚刚小女子还以为是什么被阉了的野狗跑进来了呢!所以一不小心,便出手快了;这一不小心、一不注意就伤到了魏大人!对此,小女子可真是抱歉啊!还请大人见谅!毕竟,小女子真的是无意的!”
没错,我是故意的!上次你给罗洛端女帝钦赐的酒的时候,就是用的这双手!!对此,我纸鸢怎能不剁剁呢!?
对于纸鸢的“道歉”,魏忠自是半个字都不信,原因无他,这女的在道歉的时候,除了面带职业性假笑以及声音略带一丢丢歉意以外,哪里还有一星半点道歉的样子?!
头抬地比你还高,眼神里更是充满了蔑视,就连剑都还没彻底收回去呢!你剑不带鞘,仅仅是拿在手上、绕在背后就当我看不见了!?
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纸鸢的剑,魏忠不敢再和她起冲突,只得装腔作势地冷哼一声,希望能借此挽回一下自己早已扫地的颜面,以缓解自己的面上无光,
“哼!”
老狗,真会吠!!对于魏忠的可笑示威,纸鸢不屑一顾,更是在心底给他起了一个绰号。
不敢再直面纸鸢,魏忠快速走到了罗洛跟前,神情也无先前那般桀骜,
“罗大人,女帝有要事召见,还请跟咱家走一趟。”
见魏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,罗洛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
“李家的事?”
“罗大人的消息够灵通的呀!”
以为罗洛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,魏忠不由得内心一惊。
“带路吧。”
没有多做解释,罗洛只是心想,该来的总归回来。
也是,都把人儿子打成那样了,人家当爹的,岂能不告御状?
没有再多说什么,魏忠领着罗洛径直走出了房门,直向皇宫深处走去。
临走前,纸鸢仍像上次一样,不厌其烦地在罗洛耳边叮嘱了几句,交代他要万事小心。
待二人都走远之后,纸鸢才看向一地的血迹,对此,不由得眉头紧皱,嘴里更是小声嘟囔了起来,
“早知道,就不故意洒一地血了!!明明以为很帅的,想让罗洛借此迷上我的说!可现在,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?这么溅射而出的血迹,我该怎么清洗啊!?!今天可是轮到我做家务啊!啊!!”
不管纸鸢的愁苦,我们先将视线放到罗洛这边。
这次的召见情况,还是和上次一样,女帝屏退了左右,只留下罗洛独自一人,但也有不同此处!
这次女帝的穿着远没有上次那般“慵懒”,完全是一个帝王应有的装扮,既威严又庄重。
“你可知孤本次昭你前来,所为何事?”
养马的官职,罗洛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正式上任,因此,肯定不是与养马、当马夫相关的事。
“回陛下,可为李将军之子一事?”
对于女帝,罗洛现在还是不敢造次的。
“没错!”
女帝淡淡地点了点头,对罗洛的早有了解表现地毫不意外。
接着,女帝就为罗洛简绍起了整个事情的原委。
原来,确实是李将军儿子的事,但却不是二儿子李傲海的事!
李将军有两个儿子,二儿子名为李傲海,大儿子名为李敖,而昨日清晨,李傲竟被家中侍女发现其惨死在自己的宅院之内,死相狰狞,尸体数出有伤。
而大儿子李敖与废物的二儿子李傲海不同,是个修炼天才,李家对他寄予厚望,其更是天宫内新一代年轻武官中的翘楚,是一代冉冉升起的新星!
可这颗新星就这么突然暴毙了,还是惨死在自己家中,你说李将军怎能不怒!?他当即告了御状,希望能通过女帝早些查出凶手,好早日报仇雪恨!
“李家突遭变故,下官深表不幸!”
听完女帝的亲口叙述,罗洛连忙做出了一副悲伤样。
感情先前是我误解了,不是我打李傲海的事,那我就放心了!罗洛对此略感庆幸,更对这桩案件感到好奇。
“爱卿甚善!”
不知女帝有没有看出来罗洛的惺惺作态,对于罗洛的表现,女帝竟是破天荒地夸奖了罗洛一次。
“陛下过赞。”
罗洛套路似地回复着。
“见爱卿对李家的变故如此伤痛,那孤就给爱卿一个机会!”
见罗洛被自己套出了话,上了钩;女帝便直接“图穷匕见”,解释了先前“夸赞”的目的,
“一个帮李家缉拿真凶的机会!”
“这。。。”
罗洛一时有些语塞,不敢直接回话,在心底默默盘算起来。
对于女帝的算计,罗洛不由得在心底暗骂这个女人过于狡猾!这个案子,闭着眼睛用膝盖想也能知道——此案水很深!
李将军贵为四品大员,而他的儿子,还是被寄予厚望的大儿子;能让他惨死家中的人,除了比他爹位置更高的权贵外,谁还能做到这一点?
而他们为什么要杀李敖?这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!
而罗洛,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,就这么参与其中,就这么去办案?那不是老太太喝砒霜——找死吗!?
打定主意,罗洛便打算推掉女帝的委任,
“陛下,这种事,还是交由六道门的人来办吧!毕竟,这正是六道门的职责所在啊!陛下若是交由我来办,小的怕僭越了!”
天宫的六道门相当于地球明朝的锦衣卫,专门处理一些棘手且不好公之于众的事。
“怕什么!”
铁了心要让罗洛趟这趟混水,女帝大手一挥,直接任命道,
“最近朕的六道门缺了个密探长,朕看你不错,就任你为密探长,专职负责彻查此事!”
“这。。。”
罗洛见不能再推脱了,只得勉强应下,
“微臣必不负陛下所托!”
见罗洛还算识时务,女帝便也很大方地道,
“嗯,朕给你金制人道令,你就放手去做吧!”
六道门有六令,分别为天道令,人道令,修罗令,地狱令,饿鬼令,畜生令;其各有所司,各有职责范围,理论上为平级。
但实际上,天道令的地位最高,因为它直属于女帝,乃是女帝的心腹组织,而人道令则职掌天宫内部事物,修罗令职掌外部事物中的情报侦察,地狱令职掌外部事物中的暗杀刺杀,恶鬼令则为六道门的内部监管组织,负责监管门内事物,畜生令则职掌司狱和拷问。
每令又有四级令牌,分别为铜、银、金、玉。其权限依次递增,玉制令牌为每令内最高级别令牌,几乎只存在于六道门内各方大佬手中。当然各个令牌虽说是铜、银、金、玉制,但实则只是颜色像而已,至于具体材料为何、制作方法如何,那就鲜为人知了!毕竟,令牌的仿冒措施是做地极好的,几乎不用担心有被假冒的可能。
女帝一下子拿出人道令的金制令牌,可谓是给罗洛来了一个大手笔!
这块令牌的背后代表着多大的权力,查阅过原主记忆的罗洛自然是知晓的。
但罗洛并没有因此而被冲昏了头,犹豫片刻,罗洛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令牌,而是迂回地问道,
“陛下,这人手也能由这块金制令牌自由派遣吗?”
“金制令牌并无此权限,而且六道门最近的人手也比较紧,所以!”
对罗洛没有被权力冲昏头,女帝略感好奇,
“所以,得由爱卿你自己寻些人手来!”
卧槽!!
一听这话,罗洛差点被气地破口大骂。
你女帝让我办事,一不给钱,二不给人,三就只给我一块破令牌?!这也太打发叫花子了吧?!资本家都没你这么会剥削好吗?!起码人家还会给钱办事。
说句实在话,女帝这么搞是什么意思,罗洛能不知道吗?
不给六道门的人,不就是好在必要时刻和罗洛撇清关系,然后好抛弃罗洛吗?整个就把罗洛当一随时可弃的工具人!
而半块灵石都不给,不就是想零成本调用罗洛吗?不就是把了罗洛当一廉价品吗?
所以现在,罗洛被女帝当成了一个零成本、零消耗的廉价工具人。
如此,罗洛怎肯答应?
只见罗洛据理力争起来,
“陛下,微臣身为有罪之身,在朝中不受群臣待见,在城中更无可靠人脉,在世上更是举目无亲。如此,微臣从何能寻来人手?”
“嗯。。。”
女帝盯着罗洛,心中竟渐起了杀心。
毕竟,工具若是不好用了,那还有留着的必要吗?不嫌占位置吗?
陡然间,罗洛内心一紧,似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。
就这样,整个行宫都寂静了下来,时间在端坐的人和半跪的人之间缓缓流逝,滴答滴答,虽是没有钟表,但此时时间的声音却在罗洛耳边是无比地清晰。
半晌,权衡完利弊之后,女帝终是做了让步,但其实也没让多少,
“这样吧,等你查出并确定好凶手是谁后,朕再发动六道门的人一起助你缉凶,如何?”
话语里虽有询问之意,但语气却无半点温度。
罗洛深知这已是最后的通牒,只得连忙拜谢道,
“陛下圣明,一切任凭陛下驱使!”
见罗洛接下了令牌,女帝心情亦好转了几分。
原因无他,只因棘手的事交给了随时可放弃的棋子,令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悦了起来而已。
见罗洛欲转身离去,女帝灵光一闪,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“好主意”,一个绝好的“恶趣味”!
“朕看你实力低微,不如这样!”
女帝盯着罗洛,主动开口道,
“朕钦赐你一个金丹后期的护卫,可好?”
对于女帝的提议,罗洛一不敢拒绝,二则是为了完成系统所发布的任务,但说来也奇怪,毕竟金丹期战力,罗洛又不是没有,纸鸢不就是吗?但为何系统一直没显示该项任务完成呢?
罗洛想了想,见没有坏处,于是做出惶恐状,急忙躬身谢道,
“陛下厚恩,臣感激涕零!”
见罗洛直接答应了,女帝的笑容便更甚了,
“去吧!直接跟着魏公公便是。”
罗洛小心翼翼地退出行宫;走到早已得到秘法传音,等候已久的魏忠身边。
“请吧!”
魏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语气里更带着一股桀骜和怨恨之意。
罗洛点了点头,没有多做回答。
由魏忠领着路,一路左拐右拐,这路是越走越偏,路两边的建筑更是越来越稀疏,周遭气氛也是越发趋于阴暗。
对此,罗洛略感迟疑,感觉这女帝肯定没安好心,估计又有一个大坑在等着自己。
果不其然!魏忠竟把罗洛领到了一处监牢前。
“魏大人,这是?”
看着天牢,罗洛有些错愕。
“罗大人,请吧!”
魏忠没有多做解释,只是示意罗洛和他一起进去。
罗洛跟着魏忠走进了天牢,并未向上走,而是向下走。一路上的狱卒并未做任何阻拦,二人走地很顺利,很快就来到了“钦赐护卫”的面前。
阴暗潮湿的地牢里,冰冷又漆黑的铁链穿透着死囚的琵琶骨,充满腐臭味的黑水侵泡着死囚的伤口,看其浑身上下有多道鞭痕的样子,死囚应是没少挨刑讯。
察觉到有人来了,死囚勉力抬起低垂的脑袋,用充斥着虚弱但又充满着傲骨的声音,
“呵,又来上刑了吗?我说过,不降就是不降!任你刑法千万种,但我依旧丹心报国!”
声音虽如蚊声,但却让人听地无比清晰,语气虽满是虚弱,但声音的主人却是无比地强盛。
“哼,你的皇帝都来了!”
对于死囚的傲骨,魏忠只感可笑,
“可由不得你不降!”
“魏大人,话可要说清楚!”
罗洛盯着魏忠,强调道,
“这世上、这东州,可只有一个皇帝,那就是女帝陛下!”
见罗洛没有中自己言语里的陷阱,魏忠略感惋惜,并岔开话题道,
“里面那个死囚,就是你的护卫了!”
“嗯。。。”
看着只有筑基中期修为的死囚,罗洛陷入了沉默。
女帝给的可是金丹后期的护卫!而这魏忠却只把一个筑基中期的死囚给我?这里面到底是谁有鬼?
依女帝的恶趣味性,她所谓的护卫恐怕就是天牢里的死囚了!而这死囚的身份为何。。。恐怕也不简单!毕竟,若是身份简单了,又怎能满足女帝的恶趣味呢?
而这金丹后期变筑基中期的手笔,恐怕就是魏忠搞地鬼了!因为,他可不敢坏了女帝的“雅行”(恶趣味)!更不敢在别的地方动手脚!
怎么,他还记恨着纸鸢伤他的仇?若是这样。。。为了纸鸢的安全起见。。
想到此处,罗洛对魏忠不动声色地笑了笑,
“魏大人,此人真是陛下钦赐的护卫?”
魏忠咬了咬牙,把心一横,冒着要被女帝责罚的风险也要坑害罗洛一把,
“当然,就是此人;白家白羽翎!”
罗洛听到这个名字后,瞬间就陷入了惊愕之中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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